新中國畫
作為陶冷月的入室弟子,李雲昌先生的國畫作品繼承了恩師風雅秀麗、意境深遠的獨特風格。這種極具城市文明色彩的畫風既有別於傳統文人畫家囿於書齋的孤芳自賞,又不同於市井落魄畫友的狂塗亂抹,是在糅合中西、融匯古今後,達到的一種充滿理想主義色彩且溝通雅俗的精緻夢境 。
陶冷月是中國現代美術史上中西融合派的有為之士,早在二十年代初,就獨創“新中國畫”。他那傳統筆墨和現代風貌相統一的冷月畫風,得到蔡元培、黃賓虹等文化藝術界人士的高度評價。他的作品在美術史上有著別具一格的地位,與徐悲鴻、林風眠及嶺南派諸家相互輝映,對中國畫的革新和發展有著傑出的貢獻。雲昌先生正是在冷月恩師的指導下逐漸成長為當代優秀的海派畫家。
曲折歲月
1962年,二十出頭的李雲昌剛從江西回到上海,做的是踩黃魚車拉貨的臨時工,戶口也未著落,生活異常艱辛,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國畫這一愛好。在物質十分匱乏的那個年代,精神上的滿足成為了他更高的追求。李雲昌坦言:自己從未想過要成為職業畫家,投身國畫全憑喜好。而繪畫一途想要學有所成,勤奮、良師、機遇缺一不可。李雲昌憑藉千載難逢的一次機遇:在電線桿上看到了冷月先生的招生廣告,並依靠自己的勤奮與努力,成為了冷月先生的親傳弟子。然而由於生活拮据,三餐不繼的雲昌先生無力繼續支付學畫的費用,萬般無奈的他只能選擇放棄。在滿懷尷尬和遺憾地向老師請辭的時候,冷月恩師說了一番讓徒弟永生難以忘懷的話:“雲昌,你的天賦在我教過的學生中只算普通,但貴在勤奮,我就看重你的勤勉。以後你繼續上課吧,學費免交。”喜出望外的雲昌先生就這樣得以留在恩師身邊繼續學畫,現在回想起那段曲折的歲月,雲昌先生懷念之餘,語氣中更充滿了對恩師關愛後學、崇高風骨的敬佩。
冷月畫風
“冷月畫風”的特點是以傳統為基準,以歐式技藝補充,並講求形神兼備。畫面取景以至題詞、蓋印都以國畫形式為主,而光影、線條之變化則採用西法。雲昌先生與師兄陶為浤先生(冷月先生之子)筆墨耕耘數十年,均以繼承、弘揚冷月畫派為己任,尤其在表現清靈、簡潔、縹緲、柔美之處甚為用力,並在周密描繪、詳盡渲染以及應物象形等方面逐漸形成各自的獨特風格。
陸游的著名詞作《詠梅》云:“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梅以它的高潔、堅強、謙虛的品格,給人以立志奮發的激勵。梅花是中國傳統名花,它不僅以清雅俊逸的風度使古今詩人畫家為它讚美,更以它的冰肌玉骨、凌寒留香被喻為民族的精華而為世人所敬重。眾多書畫愛好者及藏友均以得到雲昌先生的白梅畫為傲。雲昌先生畫梅一改傳統“枯墨幾筆作老桿,淡彩寥寥點新梅”的寫意風格。他以“沒骨法”的畫風著力渲染寒梅枝幹,即保留了蒼勁有力的傳統審美,還以水彩畫的技巧表現出曲折驚奇的立體感。其妙處在於通過營造生動的環境烘托梅花的風骨,其情致幽淡閒放,意境空靈超逸。
“你的畫盡得師風”,已過古稀之年的雲昌先生始終對這一句評價甚為欣喜。他遵循師訓,堅持發揚冷月恩師“結構神韻,奚守國粹,傳光透視,特采歐風”的創作風格,把欣賞者的視野拉出一花一葉的小世界,跳入明月千里不知照何人的大千世界,意境深遠!